［耀朝］捡到一个小僵尸
.魔女和养子paro，bug多如山
.东方僵尸耀×魔女英，伪年下
.ooc预警，私心耀all tag
.耀朝！耀朝！耀朝！
壹
晨风带着凉意，一阵阵抚过，枝叶沙沙响，沙沙响，远远的，从索瑟西村①中传来儿童嬉戏声。送报的猫头鹰“嗖”一声飞过，留下片片枯叶。
长老会议
“看看今日报纸！”路德维希啪的把报纸拍在圆桌上，《东方鬼王遇袭，生死不明》占据头条。“万鬼无首，村庄正处于东西两界交汇处，难道我们不应该加强戒备吗！费里，今天该你巡逻，说，有何异常。”
“今天烤屋的披萨异常美味呢！Ve~”
“……胃药在哪？”
贰
树枝像一只只向上伸展的手臂，对着天空做出各种各样的姿态，像是表达着某种无尽的痛苦。猫头鹰号鸣几声，扑绫绫落在黑色斗篷上。
“还在东方吗？”快步踏入林间深处，斗篷翻动，似一只黑色怪鸟，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魔杖顶端有簇火苗，是这里唯一的光源。风从四面八方涌来，妄图掐灭火苗。黑衣人咒骂一声，裹紧斗篷，小心翼翼护着它。
Baka！要不是为了百目草，谁来这鬼地方啊！
向东望去，千顷草原莽莽榛榛，一片青莹，草茎弯如月牙，尖端果实晶莹剔透。 肩上猫头鹰忽的飞向天空，一个俯冲掠过草原，果实几乎紧贴地面。一株草的茎部突然生出无数果实，夜幕笼罩，宛如生出无数只眼。
感谢上帝，终于找到了。
扒开草丛，亚瑟愣住了。
一个粉雕玉硺的小孩在草丛中静谧酣睡，额头贴了张写满奇怪符文的黄符，身上宝蓝色补服略大，几乎看不见他的手脚。
是东方年幼僵尸。
小僵尸似乎感受到他人的视线，不安分地翻滚几下，边揉眼睛边打哈欠坐起来，望着亚瑟，一点敌意也没有，无邪和稚气浑然天成地糅合在一起，藏在琥珀色的大眼睛一眨巴一眨巴的。
“嗯……你好啊。”
左边第三根肋骨下方隐隐作痛。
“所以你就哄骗未成年儿童，把他拐回来养？”
“Baka！是，是他自己跟着我回来的！再说，魔女的事，能叫拐吗！”
“好好好，不过东方僵尸倒是罕见。这小孩名字？”
“小曜。”
“亚瑟，哥哥我给你句忠告，今东方鬼王王耀离奇失踪，这小僵尸来路不明，头上又有奇怪符咒，你最好多注意点。”
“用不着你多嘴。”
叁
“亚瑟，为什么你是魔女？”
坩埚里的魔药翻滚沸腾，咕咕咕冒着气泡，白气悠悠升到某一高度，才忽的弥散开来。亚瑟放下魔杖，揉揉眉心。
自己制作魔药时不喜欢他人打扰，结果这来到西方的小僵尸对一切充满好奇，问东问西问个不停，问题越来越刁钻古怪，“为什么狼人月圆之夜会现出原形？”“为什么西方人骑扫帚而不是御剑飞行？”等，完全超出了各个版本的百科全书。
然后是称谓问题。 都说东方人注重长尊幼谦界限分明。魔女收养孩童不就是为了体验长者的快感吗！结果这小家伙打死也不叫自己一声“父亲”，连“哥哥”都不喊。小僵尸偏喜欢直呼其名。亚、瑟。声音抑扬顿挫，干净利落，有着圣剑唰的划破长袍的干脆与不容置疑。
“亚瑟，为什么你是魔女？”
“首先，我有魔女的血统，这是最主要的，其次，炼魔药，用扫帚飞行等，这些都是魔女的标志。”
“可你是男的呀。”
“这只是个称呼！称呼呀！”
肆
虽说家里多了个人，但单身生活了四五百年的亚瑟生活习惯并没有太大变化，大门不出坩埚不离，最远的距离是从屋子到长老会议室。
叩叩叩
“亚瑟，你不吃饭吗？”
吃饭？这是几百年前的词了。魔女无法感受到饥饿，进食只是一种消遣，做饭更是一种艺术，而亚瑟正是这方面的白痴，盐当糖炸厨房更是家常便饭。某日长老会经研究谈论决定，为了保护索瑟西村村民的人身安全，封印了亚瑟的厨房。
“亚瑟亚瑟，尝尝着烤鱼吧！”
嗯？什么东西？
正常情况本该礼貌回拒“不，谢谢，你吃吧，我不饿。”毕竟对于未知的东西，亚瑟多多少少略有抵触，可一看见小僵尸满眼期望，像是渴望表扬的学徒，那些话语便在喉咙打转儿，最终变成了“好吧，我试试。”
为什么说不出口？言语完全符合礼仪，如果这时再摸摸头，还可以体现作为长辈的威严，只是将无法避免，避免那人如朝阳的双眸慢慢黯淡，然后失望地走开。
不愿辜负他？
呸，才不是，只是我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罢了，同时也考核一下他的创造力。
头尾被处理了，鱼皮焦黄，卖相极好，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。
应该……还可以吧？
试探地咬一口，鱼皮酥脆，千军万马的鱼香“轰”的占据了味蕾，恰到好处的胡椒使舌尖微微发麻。
“亚瑟亚瑟，好吃吗？”
好吃啊。
“还不错。”
“嘻嘻。”
门突然乒乒乓乓响着。
“开门呐！亚瑟，哥哥我知道你在家！你有本事偷冉遗②，你有本事开门呐！别躲在里面不出声，我知道你在家！你有本事偷……”
亚瑟乜着小僵尸，“老实交代，鱼从哪来的。”
小僵尸眼观鼻，鼻观心，徐徐说到，“……说起来你可能不信，是鱼先动的手。”
伍
年少总是轻狂的，天不怕地不怕，凭借一腔热血与幻想便可四海为家，更是容不得长辈絮絮叨叨，最讨厌的人便是别人家的小孩。
而亚瑟家的小僵尸，正是别人家的小孩。
颜值不说，看着就讨喜，那粉嘟嘟的脸哪个魔女不想揉一揉，待人彬彬有礼，屈膝礼萌化了一堆老阿姨的心，每日主动打扫房间 (那扫帚比人都高)，厨艺更是与弗朗西斯有的一拼，谁不喜欢这样的小可爱呢。
于是乎，魔女教训孩童也统一口径。
“你看看亚瑟家的小僵尸，再看看你！一天到晚好吃懒做，就知道闯祸！别人都……”
“你要是有那小僵尸一半听话我就知足了！哪怕一天！”
……
几乎所有孩童心中都在怒吼:垃圾僵尸，毁我青春！
“一天到晚僵尸长僵尸短的，我受够了！”狼人啪的拍着桌子，“今天晚上动手！”
幽灵缓缓叹了口气，“粗鲁。那依您高见，我们该如何将他骗出来？”
“不如给他下战书，说是想与他切磋一下，地点在密林，正好今晚他们去参加长老会议了。我们埋伏着，等他一出现，我们就……”
一抹脖子。
“我要把他揍得喊爸爸！”
吸血鬼舔舔小虎牙，“我倒是很好奇，僵尸的血，是什么滋味呢……”
小僵尸看着信件，噗嗤一笑，纸张飘飘荡荡落入壁炉，眨眼便化为灰烬。
夜黑风高动手时，四周早已被精灵布下结界，只叫那人有去无回！
铛——铛——铛——铛——
午夜十二点，约定之时。
白雾渐起，逐渐浓稠，像糕点上的奶油。雾中若有人，影影绰绰看不真切。
“你们啊……”
声音从远处飘来，四海八荒地涌。
“该褒奖勇气可嘉，还是说……”
语调一冷，似乎空气也寸寸凝结成冰，呼吸宛如刀割，铁锈味在孩童嘴中蔓延。
“傻的可爱？”
陆
亚瑟至今也不明白，自己不过是晚上开会，为什么回来后，除了自家的小僵尸，村子里其余孩童都喊自己“嫂子”？
这世界太疯狂。
柒
魔女茶话会
茶匙顺时针或逆时针不停搅拌，形成红色漩涡，细小的泡泡依偎着杯壁，围成一圈。草莓奶油蛋糕的食用要求要点复杂，沸水烫刀后切件，以三角尖30°为佳，切面平滑无痕;取叉件正面朝自侧，垂直水平面切下一气呵成，遇硬质饼底更需用力;以叉切面能见全草莓、奶油和布丁为佳。
“哎，孩子长大了，跑出去就没回过，连封信都不写。还是小时候讨人喜欢。”
“艾希这次没来？”
“这丫头……她带大的幽灵被一个修士杀死了，她以寿命为代价，对修士下了诅咒。”
“那她……”
“死了。”
“最近吸血鬼猎人出没无常，不知道比里怎么样了。”
“他？好的很，有我给他做的护身符，相当于多了条命。”
“亚瑟倒是真的幸运，”一人幽幽说到，“那小僵尸似乎从来没有长大，我们所忧虑担心的……”
“他完全不用考虑。”
捌
“忘忧草边缘为锯齿状，虽乍看与平常野草无异，离开土壤便会立即沙化，所以要这样，”亚瑟左手抓着忘忧草，右手拿着魔杖指着它，口中念念有词，猛的拔出，“在拔出它的同时，使用保鲜魔法。懂？”
小僵尸点点头，亚瑟揉揉他脸，正准备起身，手却被他紧紧抓住。
“流血了……”
亚瑟瞟了一眼，或许是因为刚才不小心，食指指腹划出道伤口，不长，但很深，血液缓缓从小缝流出。魔女恢复能力强大，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，连疤也没留下。
不过小僵尸的脸蹭上了血迹。
亚瑟指指脸颊，向其示意。
小僵尸胡乱抹了几下，望着掌中殷红，竟舔了舔，末了，还来了句“……没味道。”
亚瑟赏了他个爆栗，“吃吃吃，一天到晚就知道吃。”
小僵尸一脸委屈，琥珀色的双眼蒙上水雾，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，似乎下一秒就有金豆豆掉下来。
不会下手太重了吧！
“你这是嫉妒。”
喵喵喵？
“你说过魔女没有饥饿感，声色味本是天经地义，那你人生欢乐不就减少了三分之一吗。”
两人在密林缓缓走着，横柯蔽日，林中没有阳光，永远是无边无际的暗夜，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其紧紧攥着，只有魔杖顶部的一缕火苗指引方向。
恍惚间回到旧时光，两百多年前的旧时光，同样的树林，相同的人。亚瑟细细打量着他，火焰跳动，朦朦胧胧虚幻无比，似有什么隔在二人之间，流年并未对面容更改，他依旧是那稚气未脱的孩童，额头上的黄符破旧不堪，可丝毫没有脱落的迹象。
树影摇动，孤星点点。
一道大江横亘，圆月高悬，影似玉盘，左右极目，不见流水尽头。
“喝点水，休息一下吧，明早还要去找鲛人。”
小僵尸坐在岸边，双脚伸入江水，搅个天翻地覆，水中圆月断成碎玉。一条由树叶折成的小船静静飘荡。
“亚瑟，今天在东方，可是中元节呢。”
“人们会放河灯，祭拜先祖……”
“夜幕下布满了满天河灯，如同繁星一般散发着暖橙色光芒，将河水笼罩得楚楚动人……”
叶儿船顺流而下，江上渐行渐暗，圆月隐于云后，了然无踪。
江心一巨大漩涡陡然成型，小船左倾，随意一朵水花便会将它打入暗无天日。
猛的——像是有什么牵引似的——小船离开江面，缓缓向江岸飞去。
一玄衣女子细细把玩着，“这小舟，着实有趣。”
玖
“你们最近到底干了什么啊！谁惹了僵尸啊！”路德维希看着结界外黑压压一片僵尸，倒吸一口冷气。这僵尸少说也有几十万，个个都是不死之身，没有痛感，打架比吸血鬼和狼人还难缠。
结界岌岌可危，过不了多久，村庄将遭受他们的多方面打击。
“谁知道呀！”弗朗西斯加大魔力输出，妄图增加结界守护时间。
“Ve~没有魔力了……”
“谁出去谈判一下啊！”
“来者便是客，诸君不远千里而来，”亚瑟踏出结界，“敢问有何贵干？”
“哟，没想到这还有明事理的人。”未见其人，先闻其声。僵尸向两旁散开，让出一条通道。一少女约莫十六七岁，身着皂衣，头戴帷帽，一川黑发如瀑，皓齿明眸，面若桃花。
“东西两界向来平安共处，鬼王王耀失踪后，东方事务由其家人代理，这位小姐今夜如此兴师动众，若是被……”
“可我就是代理人啊。”少女嘻嘻笑着，如银铃相扣。“鬼界郡主，王湾。”
“原来是鬼界郡主，失礼失礼。郡主前来拜访，也应该提前告诉一声，鄙人也好准备准……”
“客套话不必多说。吾等今夜前来迎接鬼王，还劳烦先生将兄长请出。”
“郡主说笑了，两界互惠互利，我们若是知道鬼王下落，定会……”
“多说无益！”话音未落，王湾一个箭步，从腰部抽出匕首，熠耀在月光之中，寒气直逼亚瑟眉心。瞬息间，根本无法吟唱一个咒语。一把折扇忽的飞出，挡住匕首。王湾“啧”一声，从袖口抖出数只枣核钉。亚瑟早有防备，立了个魔法屏障。
“湾湾，冷静。”
“多事。”
两名男子从人群中走出，其中一人手持折扇，应是刚才出手相救之人。
“鬼界亲王，王濠镜。”男子向亚瑟作了一个揖，“身边这人，鬼界王爷，王嘉龙。想必阁下便是长老亚瑟吧。”
“正是。”
“小妹自幼娇蛮无礼，在此我向您赔个不是。”说完，便深深鞠了一躬。“不过，囚/禁东方首领，此举动我们完全有理由开/战，今晚，百万大军早已包围索瑟西村，结界也无法维持多久，还请阁下悬崖勒马，三思而后行。”
“一派胡……”亚瑟的好脾气也快消磨殆尽，正准备破口大骂，谁知弗朗西斯说到。
“村中的确有一个僵尸，”
你在干什么！
“不过是年幼期，诸位还是仔细勘察一下，是否情报有误。”
“那劳烦长老将其带出了。”王濠镜摇摇扇子，笑得清风云淡。
亚瑟进屋时，小僵尸睡得深沉，缓缓呼吸着，额头上的黄符微微抖动。
“小曜，小曜。”
“唔……天没亮啊……让我再睡会……”
“小曜。”
“唔……”
亚瑟叹气，只好将他一把抱起，小僵尸搂着亚瑟的脖子，趴在肩上迷迷糊糊。
“看吧，就是他。”弗朗西斯向小僵尸努努嘴，“所以啊，你们最好回去……”
一阵风刮过，怀中的小僵尸被王湾夺过，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在地上。
百万人齐刷刷跪下，有的人眼中泪光隐隐。
“参见吾主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
亚瑟头有点晕，声音依旧是稚嫩的童音，身高依旧是小豆丁，穿的依旧是蓝色补服，的确一切没有改变，可自己似乎没有资格再站到他身边。
“启禀兄长，那名道士我们早已抓获，已询问出破解之法，还请兄长等候一下。”王濠镜打了个响指，一团鬼火幽幽燃起。黄符边缘渐渐卷起，萎缩，但并不燃烧。王湾割下小僵尸几绺头发放入火中，“嗖”的，黄符便化为灰烬。
妖风袭来，飞沙走石，吹得人睁不开眼，风眼处似乎有个人影。尔后白烟缭绕，蜃气翻腾，一男子身披藏色软胄，墨发由一条红绳扎起，落下几缕碎发，剑鞘云纹炽若流金，白刃恍恍，双眸尽是朝阳。
东方鬼王，王耀。
“参见吾主。”
“多谢阁下救命之恩。”抱拳行礼。
亚瑟张张嘴，嘴唇发干起皮，言语黏在喉咙深处，化作铁锈味。
什么也说不出口。
拾
亚瑟靠着书架，一动不动。
这是第九十九天，王耀走后的第九十九天。
费尽心思来消磨一种情感，结果只能适得其反。
他曾骗自己吃冉遗，愿自己一夜好眠，远离邪祟。
他曾一天到晚问个不停，打扰得自己无法实验。
他曾哼着小调，“你自归家我自归，说着如何过;我断不思量，你莫思量我。将你从前予我心，付与他人可。”
他曾笑，曾乐，曾自由自在无法无天，曾规规矩矩做清洁，曾耗时费神研制新菜品，曾……
黑色布鞋依旧放在床边，整整齐齐，好似少年正静谧酣睡。
无梦。
独留一人，茕茕孑立，本是梦魇。
半梦半醒之际，亚瑟看见一人坐在自己床边，似在轻笑，阳光从落地窗透过，模糊了那人身形。那人俯身，亚瑟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。
啾
只是梦罢了。
“起来了，亚瑟。”
睁眼，那人挑眉一笑。
“想我了？亚瑟。”
①女巫sorceress谐音
②冉遗:鱼身蛇首六足，形如马耳，食之，可远离噩梦，御凶辟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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